宴烬北将纱布扯断后,剩余的扔在医药箱里,缠绷带绕几圈,嘴咬着绷带一端,半干的短发往额前垂,拿起剪刀从中间剪开,换药彻底结束,他将医药箱扣合放地板上,掀着眼皮看她,“你要是出去工作狗谁看,这不是正好来了看家的人。”
池缨笑着,头微侧,不知道信没信他这鬼话,双手撑在身两侧,抬腿故意用脚底蹭他的侧腹,“你这算盘打的真响。”
宴烬北一手抓住小姑娘的脚丫子,温热的掌心裹覆粉嫩的脚底,手臂稍用力往前猛地一拽,人毫无防备地躺倒在床上,压着软被,下一秒,吻落在脚心,池缨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着。
脸还莫名红了,想抽回来,但没成功,“我没劲陪你玩下去,松开。”
“没劲还招?瞎蹭什么?”宴烬北让她的双脚搭在胸膛上,看她脚趾还蜷着,伸手触上去,眼底甚至还露笑,“舔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很可爱。”
池缨这是第一次听人用可爱来形容她,她从入圈到现在的模特图和杂志从没沾过可爱这一面,多数的性感和几次的中性,甚至还入榜过什么最性感女明星,不知道当时是谁刷了榜,榜排名压了当红女演员一头,差点没被她粉丝骂死,什么话都有。
所以,她从没开过私人微博,都是公司开通管理的账号,眼不见为净的事也没必要专门拿来堵心。
侧头看着他,“我发现你在外面全是假正经。”
“孔里昂还说让我在你耳边多吹吹枕边风,说想跟着你混。”池缨坐起身,“你怎么想的?”
宴烬北靠着床头,“正经那是对别人,真要是喜欢谁能正经起来。”
“吹枕边风。”说着,拽起她的胳膊往身下压,宴烬北将缠绷带的手臂落在枕头上,护着她的头,手指挑拨她的碎发,嘴里嚼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味,“就见一面就和他混熟了?”
这醋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池缨抬腿拭过他的四角裤边,像是不经意,抬起手,衬衫衣袖顺着她的肌肤往下落了几分,圈住他的脖子,鼻尖有意蹭过他的,“今晚吃牛排偷偷放醋了吗?”
“快酸死了。”
调侃的话刚落,宴烬北握着她细腰的手就不老实了,故意往她痒痒肉上捏,已经被发现吃醋就没必要把着劲,“连名字都记得清楚?孔里昂,再念一遍我听听。”
池缨四处躲都没逃过一切,笑声伴着话语怎么都说不清,“你先……哈哈哈……停……”
宴烬北收了力,能让她把话完整说完,“念。”
“什么?”得到解脱的池缨就开始装迷。
“名字。”
“宴烬北。”
小把戏玩的差点把宴烬北逗笑了,但他继续绷着,“把你刚才说的名字再念一遍,是谁让你吹的枕边风。”
“宴烬北。”说着,池缨的唇往上一贴。
某人彻底破防了。
宴烬北还没等她的吻收回去,猛然深入其中——
两日后,警局。
“前两天有一辆可疑货车,但没查出来什么东西,车厢也彻底检查过,里放的全是桶装油漆。”周延年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他,“这是监控拍的几张照片。”
宴烬北眉头紧拧,光几张照片看不出来异常,这两车应该过的是夜路,副驾驶的人在睡觉,军大衣盖在身上,侧着头,大衣衣领差不多遮挡了半张脸,看不清人的模样,但想查清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开过大货车,就这样看完全是正常驾驶,没任何的可疑点。
“当晚的检查人员是谁?”
周延年,“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有当晚的监控录像吗?”
“嗯,赵路正在调取。”
宴烬北再次审视手里的照片,看着没什么不对劲,但副驾驶睡觉的人他总觉得眼熟,但照片没拍清,他没法认准就是谁。
周延年问他,“车票买了吗?”
“原本想着订一张机票。”宴烬北把照片全摆在茶几上,说着,“想着经费也就那么点,一张机票就上千块,来来回回,差不多都万把块了,怕到时候难找你报销。”
这时候还能开的起玩笑,局里就他没二人了。
周延年笑,“就你小子还在这叫穷,当年没少坑纪璟淮,也就是他钱多,换了别人你试试。”
说到这,他想起当初纪璟淮保证能把人叫回来的架势,搭进去两瓶珍藏的茅台,自己一口没尝,现在心里还记得明明白白,问,“你说的当年的小姑娘就是那天你带去孙明那的?”
“嗯。”
周延年追问,“怎么见的面?”
“这事要是说起来,纪璟淮算是媒人。”宴烬北从照片没看出任何端倪,坐起身,“你俩也算得上合谋,只不过他设的圈比你广,小姑娘在娱乐圈工作,他用资源当诱饵,两人签了合约,小姑娘来西北直奔的目的也算是我,不知道他怎么摸清的这件事,估计你也透出去不少。”
个个都是人精,千年的狐狸,谁玩的过谁都不好说。
周延年没反驳他的猜测,事他确实透出去了,就想着人回来,现在一细想,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当初他口气那么笃定。”
宴烬北故意又刺激他,“两瓶茅台往里搭。”
周延年没接茬,嘱咐两句,“小姑娘在娱乐圈工作你这段时间更要谨慎做事,那边的人不是吃软饭的,你和他们暗斗七年,什么品性你也摸的一清二楚,我不多说。”
宴烬北收起玩笑话,认真点头,“我知道。”
他不会拿小姑娘的安全当玩笑,什么事怎么做他都有分寸,六年前那是孤身作战,无牵无挂的,现在多了软肋,做事总会有顾虑。
噔噔噔——
办公室的门敲响,陈敏推门进来,“周局,宴队,监控录像调取出来了。”
监控室。
宴烬北目光紧盯着监控,副驾驶的从始至终都盖着军大衣睡觉,没起过身,“速度稍微加快点。”
赵路调试。
“停。”
“把副驾驶睡觉的人脸放大。”
宴烬北定神地看着屏幕——
冯建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