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白不紧不慢的提醒:“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宋书蔓的一颗心猛的下沉,他是在逼她对肆哥说出她的秘密。
她怎么说得出口?
薄肆疑惑的看着宋书蔓的表情,她有什么事瞒着他吗?
江遇白也不等她回答,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虞桑晚阔步离去。
所有人:???
这形势,到底谁才是虞大小姐的未婚夫?
薄肆紧握着拳头,反应过来转身,迈开腿想要追上去。
宋书蔓柔柔弱弱的哭声响起:“肆哥……我好疼……”
他咽了咽喉结,硬生生的收回了脚,来到宋书蔓的身边,这才发现,血已经染湿了床单。
他峰眉紧蹙。
江遇白这是起了杀心。
他怒喊一声:“医生!”
医生这才姗姗来迟:“伤到大动脉了,快送手术室抢救!”
宋书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薄肆的衣角,断断续续的说:“肆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也没、没想过破坏你和虞小姐,我只是、只是想见你一面,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薄肆知道真相本来很生气,尤其是想到虞桑晚刚才看他的目光。
再看宋书蔓泪流满面,苍白虚弱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责怪,安抚道:“有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
“肆哥……”
薄肆温和的打断她:“我在手术室外等你,别害怕。”
围观的群众这才散去。
不由得叹息。
本以为虞大小姐是个骄纵跋扈的主儿,如今看来,这宋小姐也是罪有应得,居然装病欺骗薄先生。
虞大小姐这两个巴掌都算是仁慈了。
……
江遇白将虞桑晚轻放在车上,随后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她空洞的眼眸,又想起她昨晚为了得到薄肆做的愚蠢事。
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过身去。
虞桑晚几乎是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如同即将溺毙在深海之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十分用力。
“别走,别离开我……”
她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
江遇白眸光微动,转过身来,看着她恐惧的模样,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安全感,恐惧,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他眸光微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淡漠的将手抽了回来。
虞桑晚的手抓空后,心也跟着一空。
没见到薄肆之前,似乎还没那么难受,当看到他那一刻,前世发生的事如同梦魇在脑海挥之不去。
她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就连最后给过她温柔的江遇白也死了。
她坐立难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爸……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对不起……
晚晚对不起你们……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恍惚间,她看到小时候被爸爸抱在怀里,爸爸笑着说:“晚晚就是我的继承人,虞家唯一的大小姐,谁都不许和她争。”
还有哥哥们把她宠在手掌心上,生怕她受半点委屈,而她却为了薄肆做出许多让他们伤心的事,之后只要和父亲见面就是永无止境的争吵。
虞梦娇趁机抢走了属于她的宠爱,正是这样,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她一直以为,爸爸和哥哥们根本就不爱她,可当她身处危险时,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也要来救她。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永远都是爸爸和哥哥们的掌上明珠。
是她误会了他们,疏远了他们,还间接性害了他们的性命。
那可是炙热的火啊,在他们身上一寸一寸的燃烧……
她埋下头,发了狠的一口咬在手背上。
似乎只有这样惩罚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江遇白蹙眉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想起,半个月前,她为了让虞霆同意她和薄肆订婚,对虞霆说的一句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