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颤抖着输入密码。
刚输入三个数字,正要输入第四个数字时,江遇白走到她的身边,从她手里拿走了盒子,顺手放在茶几上。
而后将药递到她手里:“大小姐,东西丢不了,先把药吃了。”
他的嗓音淡淡的,如雾清风,听不出什么情绪。
虞桑晚疼得连坐起来都费劲。
江遇白扶着她,又将水杯递到她的手上。
虞桑晚将药吃下,喝完一整杯水,这才重新仰靠在沙发上。
此时,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要吐出来。
像是有千百只刀片,正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血肉。
她微微闭着眼,强忍着疼痛,右手用力掐着左手虎口。
下一刻,江遇白拉开了她的手。
江遇白凤眸微眯,看到她白皙的虎口有了几条浅红色的指痕印记,狭长的眼缝冷光乍现。
他喉结一滚动,嗓音又沉又冷:“疼就喊出来,这里没有别人。”
虞桑晚本能的又想用手去掐虎口,去缓解疼痛。
忽然,手腕一热。
她睁开眼,就看到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手骨被他捏得有些疼。
江遇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力度过了,松开了她。
他瞳孔泛着浓浓的墨色,一开口,嗓音如同冰天寒冻,连呼出的气体都是冰冷的:“忍着。”
虞桑晚缓缓睁开眼,看向他,只觉得今天的他,格外的冷,明明还是那张性感的微笑唇,又薄又撩,却已经没了往日里的痞。
她轻声解释道:“这样会好受一些。”
江遇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的凛冽并没有因此淡去:“自虐只会多一个痛处,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虞桑晚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是胃病需要长久治疗。”
江遇白眸色深了许多,垂眸看着她左手浅红指痕,薄唇轻撩:“不痛么?”
虞桑晚点了点头“疼啊。”
“痛,就还回去!”
他的嗓音轻得不像话,但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千斤重。
虞桑晚微怔,顿时恍然大悟,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说,薄肆和宋书蔓带给她的痛,不应该自虐,让自己更痛,而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加倍的还给他们。
此时,她的胃痛已经有所缓解,坐正了身子,凑近了他一分:“我掐人中是为了缓解胃痛,可不是因为薄肆自虐,我又不是恋爱脑,我……”
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烫嘴。
前世她可不就是恋爱脑吗?
除非他跟她一起重生了,否则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真不是因为他。”
江遇白眸色淡冷,嗓音清冽,慢条斯理的启唇:“大小姐是不是恋爱恼,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用的是陈述句,并非反问。
就好似,刚才那些话,不是他说出来的。
虞桑晚看着他眉宇间的疏离,神色的清冷,一时间有些风中凌乱。
“……”
不是他在误会她吗?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他那样想。
眸光微微,坦然而平静,一字一句道:“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薄肆的背叛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也不可能!”
他不配!
虞桑晚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微蹙的俊眉,缓缓舒展开来,薄唇似是轻轻上扬了一下。
他的笑容不太清晰,却十分的撩人,再结合着他那张绝艳倾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她忽然有些懵懂。
江遇白似乎是因为她的自我承诺,才舒展了眉。
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吧。
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会不会因为薄肆伤害自己?
难不成……
眼皮一跳,心口一动,直接开口问道:“江遇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还没等他回答,紧接着又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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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