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阮孟音忽然抬起眼眸,从虞桑晚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盯着他,眼底那一抹温柔顿时消散了,只剩下了愤怒,甚至整个身子都有些轻微颤抖。
“老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
啪!
阮孟音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余成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在他面前重口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女人,居然打了他。
然而,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阮孟音再一次抬起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次,余成彻底被懵了。
阮孟音愤怒的盯着他,她怎么样都可以,但她无法接受她的孩子也被卷入这件事之中。
那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底线!
冷冷的开口:“但凡你多为妞妞和未出世的孩子想一分,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现在反而怪我撕裂了孩子们幸福的家?”
余成愣住,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给她下跪已经是失去了颜面,如今还要被她打两个耳光,气得恨不得像揍许俏那贱人一样揍她一顿。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还需要她的帮衬,忍下了这口气,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怪你?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要孩子们在一个好的环境里长大。”
“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只有你不配!你如果心里有家,有孩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孩子们有你这个父亲,长大了才会不幸,现在趁着妞妞还小,没有被你这个没有担当责任心的父亲所影响,早早与你划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余成看着她绝情坚定的样子,忽然极了。
以往,只要他哪里惹她生气了,随口哄一哄,她就没事了。
他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质问:“阮孟音,今天我都下跪了,还被你打了两个巴掌,为了我们夫妻感情能够修补,我忍了,你怎么就非要抓着他和许俏的事不放手呢?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你不要太矫情了!”
虞桑晚听到这里,终于是无法忍受。
她一直没有插手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因为在夫妻之间,她毕竟是个外人。
这件事让音子自己决定是最好的。
她也相信音子不会原谅余成。
只是没想到,余成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思及此,她轻轻动了动手,也准备甩他一个巴掌。
“哎呦!”
然而,她的手还没抬起时,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一脚将余成踹在了床底下。
余成痛得哀嚎,这一下差点晕过去。
浴袍都被江遇白踹得松散了些,他赶紧捂住重要部位,痛得喘不过气来。
这姿态,像一只翻在阴沟里的臭蟑螂,半天翻不过身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虞桑晚和阮孟音都微微愣住。
虞桑晚抬眸,就看到江遇白站在两人前面。
她忽然想到他曾对她说过一句话。
——大小姐的手,不应该用来打人,疼的是自己。
所以这一次,他替她执行了,用踹的。
这一刻,只觉得他伟岸的身形像是抹不开的浓雾,那无法忽视的气场在房间里扩散,钻进了大家的心里。
空间莫名逼仄了起来。
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阴霾,却只是面对余成。
而站在他的身后,她几乎能看到他后背的肩胛骨,撑起白色的衬衣,干净清隽,衿贵十分。
所谓一面魔鬼,一面天使,也不过江遇白。
江遇白薄唇一动,语度轻慢而慵懒:“一个垃圾,算什么男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