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开门声。
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声音:“咦?怎么是你,二小姐呢?我们是来找二小姐喝一杯的,当是给她接风洗尘了。”
说着,还打了一个嗝。
应该是江遇白开了门。
她没有直接推开门,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比月色还要清冷。
“她睡了。”
带头的嬉笑道:“既然二小姐睡了,保镖先生就陪我们喝几杯吧,听说你们滨城人都很能喝,我想见识见识。”
“是啊是啊。”
还有人在起哄。
虞桑晚皱着眉,她记得江遇白是一口倒的人,根本就不会喝酒。
“我不会喝酒。”
江遇白语气听着很平静,甚至乖顺,但虞桑晚却听出了几分寒意。
他的耐性在一点点流逝。
那醉醺醺的男人不悦的提高了分贝:“哪有大男人不会喝酒的,我看就是你和二小姐瞧不起我们老宅的人!兄弟几个,你们说是吗?”
“是啊。”
“我说这个江什么白,我们童少爷请你喝酒,那是你的福气,别在这里推三阻四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虞桑晚听这人的称呼,顿时知道来者是何人。
是童玫的亲侄儿童嘉辉,父母早早就离世了,被童玫这个做姑姑的一手养大,对其呵护有加。
童玫嫁给三伯父之后,也将童嘉辉接到了老宅,他也算虞家老宅的半个少爷了。
很明显,这个童嘉辉一定是为了给他的姑姑出一口恶气,特意来找事的。
童玫一定告诉过他,她住在哪一个房间的。
童嘉辉怎么可能敲错了门,分明就是拿这个当借口,想当着她的面,教训一下她的保镖,跟她玩一招杀鸡儆猴。
外面的火药味也越发的浓烈。
江遇白不紧不慢的反问:“哦?那请问童少是想怎么个不客气?”
“你找打!”
在童嘉辉的小跟班抬起手的一瞬间,虞桑晚推开了门,呵斥了一声:“住手!”
她绝不会让江遇白受半点委屈!
小跟班收回了手。
虞桑晚看向江遇白,只见他穿着很单薄的深蓝色睡衣,背靠着院子,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张绝艳倾城的容颜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英挺得有些不真实。
气质是冰冷的,但整个人给人感觉慵懒极了,那模样,倒像是掌控着黑夜的吸血鬼,哪有半点被为难的弱小可怜感?
是她多虑了。
江踹踹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而童嘉辉听到声音,不耐烦的看过来,正想骂两句,但看到虞桑晚盛世美颜的一瞬间,双眼都直了。
姑姑不是说虞桑晚只是个乡城村姑吗?
瞧这娇俏的小模样,简直就是尤物啊!
如果能和这等角色美人一度春宵,做鬼也风流啊!
他一改刚才嚣张的二世祖神态,换上了一抹猪笑,走向虞桑晚。
“二妹妹,我是想请你的保镖喝酒,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既然你也醒了,说明这是一种缘分啊,不如你来陪哥哥喝几杯?”
虞桑晚听到那句二妹妹,冷着脸。
眼前这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一只巨型蛆虫在蠕动。
只觉得胃里一阵犯恶心。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与面前这张猪脸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与此同时,江遇白手缓缓的握成了拳,手背青筋乍现,冷白皮在月光下如玉般消沉,却也透着致命的杀伤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