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跳的心竟然在他如此低沉温柔的声音下出奇的静了下来。
她没有动,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哑到了极点:“等一段时间,我就不做你的保镖了。”
“什么?你要辞职?”
虞桑晚怔住了,惊讶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刻的安静。
前世他可是一直在做她的保镖。
难道因为她对他态度的变化,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嗯。”
他的嗓音,又哑又碎。
好听极了。
虞桑晚却没心思沉迷他的天籁。
还在想他辞职的事。
其实重生之后,她想过与江遇白划清界限,这样,就可以避免危险发生,可当他有这样的决定时,她又莫名觉得空荡荡的。
不过这样也好。
他可以离危险远一些,不用再英年早逝。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我记得你有房贷要还,要不然,我一并帮你还了,就当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总想要还他的恩情吧?
主要是怕他辞职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上辈子的恩情,要记这一辈子。
此刻,酒精已经彻底熏迷了江遇白的思绪,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听到她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担心他。
他轻眯了视线,就看到她脸颊微红,殷红的小嘴巴一张一合,杏眼一眨一眨的,卷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一簇一簇的羽毛扫过心尖,将原本熄灭的火苗再次点燃。
他喉咙滚烫。
虞桑晚见他不说话,又轻柔的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明天,后天?还是多久?跟我爸爸说了吗?如果……唔!”
其实她还想说,如果她不同意他辞职,他还能不能继续给她当保镖保护她?
然而,男人整个人突然压了下来,狠狠吻住了她,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虞桑晚一下僵住了。
想到上一次他也是醉酒突然压向她晕倒前像是不经意间吻到了她的唇,还以为这一次也是。
下意识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
突然,男人有力的双手擒住了她的双手。
骨骼分明的手指滑过手心,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将她摁在了枕头上。
一瞬间,浑身一个颤栗,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是晕倒,是在吻她,他居然又吻她。
他的吻很狂、很乱、也很欲……
毫无章法,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虞桑晚感觉快疯了!
无法掌控的生理性动情才让她最为恐惧,她低哼着:“江遇白……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的吻,湮灭了她的声音。
她只能试图挣扎,但在他面前,她太娇小了,以至于男人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禁锢起来。
男人与女人的力度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差距。
前世无数个日夜的纠缠在脑海轰然炸开,她像一只被圈在铁笼里的金丝雀,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又或者,是她不愿意逃离……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羞耻的发现,她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
灵魂在期待着接下来的疯狂……
这种身体的反应,是前世种下的毒,而他的触碰,是唯一的解药。
她像是陷入了梦中,低低碎碎的说着想要醒过来的梦话,却一次又一次被带入梦境最深处。
窗外茭白的月光倾泻而入,给她的梦里添上了五彩缤纷,所见之处皆是梦幻和美好。
而他赐给她的温度,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剩下的,皆是快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