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甜,让她家破人亡,让她失去了一切。
只是,她表面上不能拒绝。
还是接了过来。
只是接他糖果的心境,已经不如从前那么雀跃,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声,礼貌又疏离。
顿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遇白看着她这样的反应,俊眉微蹙。
不免想到从前,他给她买这种糖果时,她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甚至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脸上印上一个浅浅温热的吻。
她好像变了许多,却又看不出是哪里变了。
她的性子似乎是孤冷了许多。
也更像是突然长大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不问世事。
而他的私心,更希望她能像从前那样,明媚快乐。
薄肆收回思绪,看了看她的身后,并没有看到让他不喜欢的人,却又有些意外。
他低声问:“江遇白呢?”
“他家里有事,请长假了。”
薄肆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悦:“你一个人在这边?”
虞桑晚从他栗色的瞳孔里竟然看出了一丝担忧。
莫非,他是怕她一个人在榕城被人欺负吗?
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毕竟是她前世用命去爱的人。
就因为她深爱过,也认为他也同样深爱着她,最后却赐她家破人亡,也正是这样的痛苦,才让她恨得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她不明白,无情是他,对她好的那些细节也是他。
他在面对她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看着她爱他傻得那般天真,又是怎样的情绪?
是高兴吧……
高兴她这个傻女人那么信任他,高兴他可以一点一点把虞家收入囊中,壮大他薄家。
一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手中的糖葫芦,用力,再用力。
好似这样就能捏碎薄肆的伪装。
也能让她记住,他所有的好和温柔,都只是一种伪装。
而那张道貌岸然的人皮之下,是一只吸血鬼。
她轻抿了一下唇:“他今天早上才离开,而且,我在我自己家中,不会有任何危险。”
薄肆能听出她语度里的疏离,忽然有些无奈,连着语气都温软了几分:“晚晚,我们需要谈谈。”
虞沫知看到这一幕,顿时怔住了。
薄肆给她一种人间佛子的感觉,好似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就连她站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差别对待。
但他对虞桑晚说这句话时,分明是在哄她。
她以为,薄肆与虞桑晚也不过只是有着婚约的关系,不会有多亲密。
虞桑晚轻轻笑了起来,勾唇间,又恢复了以往在面对他时的娇俏明媚:“你不会以为我还在生你的气吧?”
薄肆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微怔,神色透着些许审视,是想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一向能看懂人心的他,却看不透了。
虞桑晚笑靥如花:“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生气呢?”
薄肆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就在这时,童玫大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朝虞桑晚扑了过来:“我要让你赔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